研究室 (熊亚媛、肖璋)
灰汤,以温泉著称,而坐落在这里的宁乡县人民法院灰汤法庭就有这么一位“温暖”的庭长,她用自己热心肠融情于法,获得了百姓的信任,同时也让法律有了温度,她就是谭瑛。
“她医好了我的心”
断案不仅仅是写一张冰冷的判决书,而是要为当事人解决实际的问题。融情于法,公正办案。法官谭瑛就像是一名医生,用自己的仁心为他们解决各种的矛盾,化解心灵的痛苦。
偕乐桥镇的喻某是黄家的上门女婿,由于性格不合,黄某多次提起离婚诉讼。喻某提交答辩状称,女方需补偿自己179万元。
2015年8月,黄某再次提起离婚诉讼。喻某来法庭接传票和副本,谭瑛透过立案室的玻璃窗,看到他眼神犀利,表情冷漠,让人在夏天都不寒而栗。跟他简单交流后,喻某更是扬言,“这次我会杀几个人给你们法院看看。”案件相当棘手……
谭瑛猛地站起身来,迎着他那凶狠的眼神,厉声呵斥道:“今天要你来接副本,是想听听你对婚姻纠纷处理的态度,不是听你来恐吓法官的……”一通训斥过后,谭瑛发现他僵冷的表情竟有一丝错愕和慌乱。
稳定住当事人过后,谭瑛决意探究喻某真实的内心世界,她温和地问道:“你们夫妻关系恶化是你的性格不行?还是女方在外有了人?”当他听到最后一句,激动了起来。原来,喻某年近50,若离婚今后无处安身,才希望得到黄某的金钱补偿。
耐心听他倾诉后,谭瑛找到了喻某的心结所在:父母不该让他当上门女婿。离别时,谭瑛叮嘱他,“你有什么事情想不开,一定先跟谭法官打电话,要相信法律。”他点点头,骑上摩托车走了。
找到了症结,就要对症下药。为了妥善解决好这起离婚纠纷,让这对怨偶好聚好散,谭瑛多次组织双方调解,最终促使双方达成了离婚协议,黄某补偿喻某6.5万元,并协助喻某安排建房用地,费用由黄某负担。案件调解成功了,但谭瑛的努力还远远没有结束。
离黄家房屋几百米处有一空地皮可建房,谭瑛考虑到双方性格差异,建议黄某选择较远的地皮。喻某看中了该村四组交界处的一块地,需四个组长和组员同意才能建房。那几天,谭瑛又陆陆续续联系上了镇政府相关领导和村支书,开会商量建房用地的事情。他们考虑到案件的实际情况,同意了喻某的建房用地要求。
10月26日,四个组长和组员代表都签了字,村镇、国土部门都分别批准喻某的建房用地要求。这一天,谭瑛接到了喻某的电话,第一次听见他在电话那头笑着说“搞好了,都搞好了”。喻某非常感谢谭瑛法官,融化了他内心深处厚厚的自卑的坚冰,及时医治好了他扭曲的心。
“她有副菩萨心肠”
冉某是重庆人,在长沙某金属制品公司烧锅炉过程中,不慎摔伤,导致四级伤残。因工伤补偿没有到位,冉某到灰汤法庭上诉。谭瑛审理了这起案件。
在庭审过程中,该公司提出反诉,并要求冉某返还从公司所借支的生活费72500元。冉某则坚持要求公司支付30万元的费用。一时间双方陷入了僵局,合议庭不得不让双方都冷静思考,下次继续开庭。
不久,谭瑛接到长沙某金属制品公司律师的电话,称该公司因涉嫌生产伪劣产品,公司高管已经全部被抓,所有往来资金全部被冻结,公司其他财产也被债权人拖走。得知冉某还住在公司里,谭瑛非常着急,“他一个外地人在这里工作,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今后的日子肯定更难过。”
等到第二次开庭,公司无人员应诉。谭瑛心急如焚,她担心公司一旦出现严重犯罪行为,资不抵债注销了,冉某去找谁要钱?工伤保险待遇手续谁来办?几天后,该金属制品公司律师告诉谭瑛,公司被抓的主管人员中有人被取保候审,并愿意处理这件事情。
于是,2015年8月14日便有了第三次开庭。双方终于达成了调解协议,冉某已领取的13万元无需退还,还将获得40000元赔偿,公司还配合冉某办理工伤保险待遇手续。
人民陪审员当场问被告律师,为何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敢于担当来处理冉某的纠纷?律师说:“我从业这么多年,从未见过如此菩萨心肠的法官。我不尽力,对谭法官不住。”签字过程中,冉某的妻子一直哭诉。谭瑛立马从自己包里拿出200元钱,塞到她手里,“嫂子,以后的日子还是得继续过下去,要好好的向前看,前面的路还很长。”
第二天,冉某领到了全部案款,劳动局的工伤保险待遇手续也办好了。冉某也不再滞留在公司,回到了重庆老家。谭瑛悬着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。
“她教会我敬业、与人为善”
到法庭已经工作了十个年头,谭瑛对每一个当事人都非常负责任,经常换位思考,站在当事人的角度去考虑问题。
一个案子到了谭瑛手里,她从来不会收受当事人一根烟,一杯茶。她觉得只有这样,当事人才会信任自己,拿出的调解方案才会得到当事人的认可。在审理离婚案件中,谭瑛经常会反复让男女双方寻找对方的优点和缺点,让他们在批评与自我批评中,发现真实的自己。这样的交流不是一次两次,而是很多次。因此,谭瑛处理的案子的调解率都特别高。开完庭,经常会有旁听的亲属,拉着谭瑛的手,感谢她。“今天你对我孩子的批评非常对,还可以更加严厉,你是站在情理和法律的角度。”
扎根基层,谭瑛一直信奉一句话,既然选择了留下,就一定会做一个最清贫的法官。其实,在这个过程中她牺牲了很多。女儿读初三了,但是谭瑛陪伴她的时间寥寥无几。一年的儿童节,有个当事人把自己中了风的父亲丢到法庭,谭瑛带着工作人员把送他回去。回到法庭已经是下午5点多了,此刻又一个当事人打来电话,说要去丈夫家抢儿子。谭瑛又带着工作人员,跑到湘乡的边界,去做思想工作。等谭瑛回到法庭,已经是晚上8点,她才想起那天是六一儿童节。那天,女儿对谭瑛说:“物理老师说他很辛苦,其实我妈妈更辛苦。”
喻雷强是灰汤法庭的一名驾驶员,一年多的时间里,他见证了基层女法官送达成百上千的传票、副本及其他法律文书的艰辛。“特别是谭姐,她在下乡时,从不把副本等简单粗暴地丢给当事人,而是对他们嘘寒问暖,逐步引导,再刁难的当事人也会心服口服地签字。遇到当事人或家属在干农活时,她总是会搭把手帮帮忙。”说起谭瑛法官,喻雷强赞不绝口。
喻雷强曾以为法官朝九晚五的生活很享受,也曾经以为法官高不可及。但自从加入灰汤法庭这个集体,发现她们很累很廉洁,也很亲近群众。喻雷强说:“不管我今后走上什么岗位,这段经历都会永生难忘。因为,是她们教会了我敬业、与人为善、豁达。”